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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肺炎新闻漫画中的多模态隐转喻情节研究

时间:2023-08-25 15:05:06 来源:网友投稿

邹幸居

新冠肺炎新闻漫画中的多模态隐转喻情节研究

邹幸居

(广东白云学院 外国语学院,广东 广州 510550)

新冠肺炎新闻漫画是公共卫生安全应急话语的一种形式,在抗击新冠肺炎疫情过程中发挥重要作用。漫画中的转喻和隐喻融合互动,以场景形式出现,构成了多模态隐转喻情节,其中包含典型文化场景的隐转喻情节分为转喻呈现隐喻源场景、转喻同时呈现隐喻源场景和目标场景两种类型,其它场景的隐转喻情节分为源域寓于靶域的隐转喻情节和基于源域隐喻的隐转喻情节两种类型。通过隐喻框定的映射机制,源场景的结构、范畴间的关系、文化背景因素和百科知识有选择性地映射到目标场景,形成了连贯的隐喻网络,构建了漫画的意义,实现了独特的语用功能。

转喻;
多模态隐转喻情节;
分类;
映射;
语用功能

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是危及公共卫生安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为了加深公众对这一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的认知,新闻报道与漫画相结合的新闻漫画充分利用多模态符号,以生动有趣、直观的方式报道抗疫过程中的热点话题[1]。新冠肺炎新闻漫画因此吸引了学界的研究兴趣,学者们分别从多模态隐喻[2]、蓄意隐喻[3]、概念整合[4]等理论视角分析其文化内涵、语用功能和意义构建。然而,这些研究均没有关注漫画中的多模态隐转喻情节。事实上,多模态隐转喻已经成为新闻漫画的主要工具,创作者使用人们熟悉的事物,借助具有特殊寓意的图像元素,激活转喻和隐喻的多重互动,建构一个个场景,即多模态隐喻情节,传达抗疫信息,激励抗疫信心。有鉴于此,本文将根据新冠肺炎新闻漫画中多模态隐转喻情节的分类,结合最具代表性的例子,阐释其认知机制和意义构建。

多模态隐转喻情节(multimodal metaphtonymy scenario)与隐转喻( metaphtonymy)、多模态隐转喻(multimodal metaphtonymy)、隐喻情节(metaphor scenario)等概念相关。

学者们认为,隐喻和转喻是连续体,前者通过源域到靶域的跨域映射形成,后者则是同一概念域中源域指代靶域,两者的互动构成了隐转喻[5]。Goossens提出隐转喻的术语并着手研究隐转喻现象[6],后来Ruiz de Mendoza & Díez[7]和Ruiz de Mendoza & Galera[8]均对隐转喻现象进行了系统研究。隐转喻是“隐喻和转喻的合成体”[9]或“隐喻源域或靶域融入了转喻的现象”[10]62。隐转喻现象若出现在源域或靶域由不同模态激活的多模态话语中,就成为多模态隐转喻。Sobrino指出,“在通过模态转换形成隐喻的过程中,若该隐喻的源域或靶域涉及到转喻,就构成了多模态隐转喻”[10]90。

多模态隐转喻与隐喻场景有着密切关系,其实质是“创造虚构隐喻场景,启用多维或多重转喻(链) 和隐喻(链) 互动,把场景中的概念成分、逻辑推理、判断和评价等系统映射入目标域”[11]。隐喻场景的正式术语为“隐喻情节”,Musolff 把隐喻情节定义为:“话语族群中称职的成员关于源场景各个典型方面作出的一系列假设,例如,话语参与者及其所扮演的角色、‘戏剧化’的故事情节和结局、成功与否、正常如否、合法与否等等惯例性评价,这些预设均被映射到目标场景中。”[12]然而,他的研究仅限于文字模态隐喻情节的研究,直到《多模态隐喻》论文集的出版,学者们才开始关注多模态隐喻情节,论著中举的例子多与多模态隐喻情节相关,即源场景和目标场景涉及不同模态的隐喻场景[13]。

近年来,学者们扩大了研究范围,开始研究多模态隐转喻情节。Sobrino在《广告中的多模态隐喻和转喻》一书中指出:“多模态隐转喻情节是在多模态隐转喻的基础上构建的”,是源场景或目标场景加入转喻作为认知基础的多模态隐喻场景。她以 M&M投票广告《选“绿色”》为例加以说明。广告中的“绿色”转喻源域激活其靶域“大自然”, “大自然”激活其转喻靶域“环保主义者”,在此基础上,形成了M&M是环保主义者的隐喻,然而,仅仅依赖多模态隐转喻不足以传达广告中号召选民像总统选举一样选绿色M&M候选人的信息,必须融入隐喻场景的元素。“选举投票”场景中的元素,包括“环保主义候选人”“环保主义候选人的宣传广告”“环保主义候选人的政治演说”“环保主义候选人接受媒体采访”“选民在总统选举活动中投票”“环保主义候选人获胜”以及这些元素和范畴之间的关系(例如,对持有某种政治倾向的候选人的偏爱),映射到“M&M竞赛”场景,与其元素“绿色M&M‘候选人’”“绿色M&M‘候选人’的宣传广告”“绿色M&M‘候选人’的政治演说”“绿色M&M‘候选人’接受媒体采访”“选民在M&M竞赛活动中投票”“绿色M&M‘候选人’获胜”形成一一对应关系,从而在“M&M竞赛是选举投票”的根隐喻基础上衍生了系列子隐喻,隐喻间协同互动,利用源场景元素的特点如对某种候选人的偏爱,号召民众选择目标场景中具有相同特点的候选人,从而达到广告呼吁宣传的语用目的[10]130-136。

本文将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研究新冠肺炎新闻漫画中的多模态隐转喻情节,探讨其认知表征、意义构建和语用功能。

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爆发后,中国新闻漫画网陆续展出了“众志成城战疫情”漫画展,共1550幅漫画,均是图文结合的形式,是本文研究的主要语料来源。本文借鉴了Šorm & Steen的视觉隐喻识别步骤VisMIP[14]和Sobrino的多模态转喻识别方法[10]85-91,筛选多模态隐转喻情节。若“相似”的关系是基于“相关联”的关系建立起来的,这样的图像就是隐喻和转喻组合而成的,构成了多模态隐转喻。而情节就是场景,若图像的元素之间存在角色、动作、事件、因果、时间、地点等多种关系,就可以判定该图像是情节。因此,多模态隐转喻情节的具体识别步骤为:确定图像包含场景→识别场景中包含的多模态转喻→分析多模态转喻的作用→识别潜在的目标场景→识别潜在的源场景。

为了避免判断的主观性,本文采用了双人背对背标注方法(1)分析、筛选语料,根据Šorm & Steen提出的概念、表达、交际三维模型进行标注,标注的内容分别为场景的属性(是否为多模态隐转喻情节、源场景还是目标场景、源场景的类别、是否包含文化要素、转喻发挥的作用、基于转喻功能的多模态隐转喻情节分类)、图像符号之间的互动及其与场景的关系、交际功能(在抗疫中发挥的作用)。两人通过面对面头脑风暴、背靠背标注,筛选出154幅包含多模态隐转喻情节的漫画作为研究对象。

(一)认知表征

新冠肺炎新闻漫画中多模态隐转喻情节的转喻源域涵盖了医疗器械、劳动工具、习俗和神话的象征元素,国家和全球的象征元素,特定地点和事件的象征元素。而靶域则对应为医疗机构和医护人员、复工复产、习俗和神话、外国、中国、全国人民、全球、武汉、火神山和雷神山医院、通行检验等概念。具体的映射情况和频次如表1所示:

表1 多模态转喻源域——靶域映射关系和频次

其它频次较低的多模态转喻没在表中列出,如“蝙蝠”“龙”等源域,它们分别映射到“新冠病毒”“新冠肺炎”等靶域。漫画中多模态转喻的频次依次排列为医疗器械、国家和全球的象征元素、习俗和神话的象征元素、劳动工具、特定地点和事件的象征元素,频次的比例与多模态隐转喻情节有密切关系,多模态转喻具有认知经济的功能,有助于更便捷、更准确地辨识隐喻源场景和目标场景。

在上述多模态转喻基础上形成的多模态隐转喻情节的具体分类与频次如表2所示:

表2 多模态隐转喻情节分类和频次

在多模态隐转喻情节构建的过程中,文化心理因素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漫画充分运用了包含中国文化元素的隐喻和转喻来传达意义[15]。如上表所示,典型文化场景频次最高,其来源包括中西方传统习俗、神话、典故、经典小说等,如“龙抬头”“天使降魔”“爱神通行无阻”“送瘟神”“雷震子除妖”“与魔鬼作战”“射天狼”“‘关公’坐镇”“钟馗除病纳祥”“孙悟空除妖”等。其余场景不包含文化元素,其频次依次为“战争”“运动”“汉语成语”“除魔”“比赛”“游戏”“其它”。所有多模态隐转喻情节均采取同一主题下多个场景联动或单个场景的形式呈现。例如,在文化典型场景中,“孙悟空除妖”这个场景是通过“火眼金睛”“较量”“金猴奋起千钧棒”等分场景互动构筑的。而在其余场景中,“战争”场景由“枪战”“狙击战”“城墙上远射”“堵截战”“围歼战”等分场景联动构建;
“运动”场景由“射击”“打棒球”“划船”“走钢丝”等分场景互动构筑;
“汉语成语”场景包含“众志成城”“负重前行”“浴血奋战”“八方支援”“前仆后继”等成语分场景;
“比赛”场景由“接力赛”“拳击比赛”“拔河”等分场景互动构筑;
“游戏”场景由“弹弓游戏”“打地鼠”“围棋”“吃豆子”等分场景联动构建。其他多模态隐转喻情节是通过单个场景构成的,在这里不再赘述。

上述不同类型的多模态隐转喻情节使用了丰富的隐喻意象。其中医护人员隐喻意象通常为传统习俗、神话、典故、经典小说中的人物,如“龙抬头”节庆活动和“送瘟神”仪式的参与人、天使、爱神、雷震子、驱魔人、打击入侵异族的北宋士兵、关公、钟馗、孙悟空;
此外,还包括了各行各业人士如将士、运动员。这些隐喻意象通过驱邪禳灾、除病纳祥、斩妖除魔的文化符号和抵抗外敌入侵、勇往直前实现目标的勇士形象歌颂了医护人员勇敢抗击新冠病毒、守护人民群众生命安全的大无畏精神。群众与医护人员的隐喻意象有时会同时出现,如将士、运动员等形象,这种情况在“汉语成语”场景中更为常见。此外,群众隐喻意象还包括选手、游戏参与人、考生。这些隐喻意象均蕴含精准锁定目标、顽强拼搏获得胜利、团结协作战胜对手、永不言弃取得成功的内涵意义,表达了不畏艰难险阻、团结一心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信心。新冠病毒往往与医护人员、群众一起出现在同一场景中,是他们要对付的对象,因此其隐喻意象通常为妖魔鬼怪、敌人、对手、敌子、试卷,凸显了新冠病毒的超强破坏力,赞颂了共克时艰的民族凝聚力。

(二)意义构建

1. 包含典型文化场景的隐转喻情节

这一类隐转喻情节通过多模态转喻呈现典型文化场景,在此基础上,通过隐喻情节内部元素的互动关系形成系列子隐喻,构建漫画的意义,具体分为两种情况,下文将一一举例说明。

例1 漫画《龙抬头 好兆头》(2)

漫画描述:

漫画中有两名医护人员,他们摆出舞龙的姿态。一名医护人员操纵龙珠,龙珠上面写着“联防联控”;
另一位医护人员舞动龙头、龙身、龙尾,龙头、龙身、龙尾以一长串“0”字的形式出现,一长串“0”字上方用红色加粗黑体字写着“全国多地确诊病例0增长”。图片最下方写着“二月二 龙抬头”。

该漫画的源场景是通过转喻机制激活的。龙珠、龙头、龙身、龙尾等道具以及文字“二月二”是转喻源域,它们映射到靶域“龙抬头”,在文字“全国多地确诊病例0增长”和图像“0”的提示下,目标场景“新冠病例0增长”被激活,形成了多模态隐转喻情节“新冠病例0增长是龙抬头”。隐转喻情节和隐喻情节一样,也是通过隐喻框定构建意义的,也就是说,在跨域映射过程中,凸显其焦点意义,角色、行为、属性、时间、地点、因果关系等重要概念从源场景映射到目标场景,读者通过关注源场景的重要概念理解目标场景的意义。因此,漫画的意义是基于多模态隐转喻情节的跨域映射建构的,如图1所示:

图1 多模态隐转喻情节“新冠病例0增长是龙抬头”映射图

圆圈代表转喻,激活了源场景“龙抬头”,源场景映射到目标场景,形成了多模态隐转喻情节“新冠病例0增长是龙抬头”。场景之间的元素交互映射,形成了一系列互相关联的子隐喻:政府和医护人员是舞龙人,联防联控是舞龙,防控措施和医疗手段是舞龙的道具,新冠疫情得到控制是驱邪禳灾和纳祥转运。此外,在映射的过程中,源场景的文化属性和百科知识也“移植”到了目标场景。鉴于龙珠、龙头、龙身、龙尾在舞龙中的地位,以及龙珠与“联防联控”、龙的其余部位与“0增长”在图像呈现中的对应关系,读者能够结合跨域映射形成的系统隐喻推断出漫画的意义:“龙抬头”素有迎龙的习俗,舞龙舞得好寓意着来年万事顺遂、平安健康,因此,舞龙时必须是龙头、龙身、龙尾在龙珠前导指引下表演全套舞蹈,抗击新冠肺炎也如此,联防联控是关键,动态清零措施和科学医治双管齐下,最终实现新冠肺炎确诊病例0增长。

例2漫画《当代“武松”》(3)

漫画描述:

在漫画中,一名体格魁梧的男子骑在老虎身上暴打老虎,该男子的头部呈现手册的形状,上面写着“科学群防群控、周密救治”,他一边挥动拳头,一边喊着“万众一心”的口号;
老虎身上写着“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男子和老虎身后是树木,脚底下是杂草,远处是群山,群山上面写着“湖北”。

该漫画的源场景和目标场景均是通过转喻机制激活的。树木、草丛、群山的背景以及体格魁梧的男子骑在老虎身上暴打老虎的形象、标题文字“武松”等转喻源域元素映射到靶域“武松打虎”,在此基础上,激活了源场景,也是转喻靶域。此外,武松打虎的背景由景阳冈换为了图片中的“湖北”,激活了转喻靶域“湖北人民”,武松的人头以手册和“科学群防群控、周密救治”的文字形式呈现,他挥拳的同时喊着“万众一心”的口号,老虎的身体写着“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这些元素组合在一起,激活了目标场景“湖北抗击新冠肺炎疫情”,形成了隐转喻情节“湖北抗击新冠肺炎疫情是武松打虎”。基于多模态隐转喻情节的映射机制,该漫画的意义构建过程如图2所示:

图2 多模态隐转喻情节“湖北抗击新冠肺炎疫情是武松打虎”映射图

圆圈的转喻分别激活了隐喻源场景和目标场景,建构了多模态隐转喻情节“湖北抗击新冠肺炎疫情是武松打虎”。通过源场景和目标场景元素的相互映射,形成了若干子隐喻:湖北人民是武松,新冠疫情是老虎,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是用双拳打,新冠疫情肆虐是老虎袭击,全民万众一心抗击疫情是武松奋起还击,抗疫胜利是打死老虎、为民除害。此外,源场景的文化背景因素和百科知识也映射到目标场景,读者通过联想武松打虎的英勇和艰险,推断出漫画的意义:湖北采取了科学的群防群控措施,虽然抗疫过程很艰辛,但是就像武松打虎一样毫不畏惧,最终取得了新冠疫情防控的胜利。

2. 源域寓于靶域的隐转喻情节

这一类隐转喻情节指多个转喻源域映射到靶域,转喻的作用在于呈现隐喻场景的具体元素,丰富隐喻情节的意义,这类漫画的意义构建过程也是基于隐喻场景间的跨域映射的。下文将举例说明。

例3 漫画《阻击》(4)

漫画描述:

在漫画中,一群医护人员全副武装,身穿防护衣,配戴口罩、护目镜、手套、鞋套等防护措施,扛着刺刀一样的注射器,面对前方多个新冠病毒,像战场上的士兵一样勇往直前,向病毒冲过去,用刺刀一样的注射器向病毒刺去,吓得其它病毒落荒而逃。

该漫画的源场景是通过转喻机制激活的。该转喻是多个转喻源域映射到靶域构成的,形成了源域寓于靶域的现象。医护人员像士兵走路的样子、扛着的注射器像刺刀一样、新冠病毒像在逃走、漫画的标题文字“阻击”等元素构成了转喻源域,它们映射到靶域“阻击战”,也就是源场景。与此同时,医护人员、注射器、新冠病毒等元素共同作用,激活了目标场景“消灭新冠病毒”,形成了多模态隐转喻情节“消灭新冠病毒是阻击战”。基于多模态隐转喻情节的映射机制,该漫画的意义构建过程如图3所示:

图3 多模态隐转喻情节“消灭新冠病毒是阻击战”映射图

圆圈中的多个转喻源域映射到靶域,激活了源场景“阻击战”,源场景的元素与目标场景“消灭新冠病毒”的元素互相映射,构建了系统隐喻:医护人员是战士,新冠病毒是敌人,灭杀新冠病毒是阻击敌人,注射器等医疗手段是刺刀,消灭新冠病毒是刺杀敌人,病毒无所遁形是敌人无处可逃。结合源场景的百科知识,读者联想到战士们浴血奋战、英勇杀敌的场景,由此构建了漫画的意义:医护人员面对新冠病毒,勇往直前,无所畏惧,使用先进的医疗手段灭杀病毒,病毒无所遁形,疫情得到了控制,塑造了医护人员的正面职业形象。

例4 漫画《吃豆子》(5)

漫画描述:

漫画呈现的是“吃豆子”游戏的场景,大力丸由医护人员、救护车、药物、药箱、注射器、心电图、温度计、打点滴等多个图像组成,有多幅医护人员图像,而且尺寸较其它图像大,大力丸正张大嘴巴吃准备逃逸的幽灵,幽灵呈现新冠病毒的形象。

该漫画的目标场景是通过转喻机制激活的。在漫画中,标题文字“吃豆子”以及张嘴吃的图像激活了源场景“‘吃豆子’游戏”;
“救护车、药物、药箱、注射器、心电图、温度计、打点滴”等多个转喻源域映射到靶域“多方法协作治疗”。基于转喻机制以及在新冠病毒图像的提示下,目标场景“科学医治新冠肺炎”被激活,形成了多模态隐转喻情节“科学医治新冠肺炎是‘吃豆子’游戏”。图4阐释了漫画是如何基于隐转喻映射构建意义的:

圆圈中多个转喻源域元素映射到靶域,在此基础上,目标场景“科学医治新冠肺炎”被激活,源场景“‘吃豆子’游戏”映射到目标场景,场景之间的元素互相映射,形成了系列子隐喻:医护人员是大力丸,新冠病毒是幽灵,医治是大力丸吃……,病毒潜伏是幽灵逃逸,医疗工具是大力丸的嘴巴,灭杀新冠病毒是大力丸吃掉幽灵。借助源场景的百科知识,如“吃豆子”游戏中,大力丸的移动速度要快,要抓紧时间张大嘴巴吃掉幽灵,否则幽灵就会逃逸,读者能够理解漫画的创作意图:治疗新冠肺炎必须抓紧时间,科学使用治疗手段,多方法协作治疗,这样才能灭杀病毒,治愈新冠肺炎。

3. 基于源域隐喻的隐转喻情节

这一类隐转喻情节是基于源域的隐喻形成的,它们的隐喻机制比较复杂,但是意义建构过程也是通过各种隐转喻映射构建的。下文将举例说明。

图4 多模态隐转喻情节“科学医治新冠肺炎是‘吃豆子’游戏”映射图

例5漫画《舍生忘死》(6)

漫画描述:

在漫画中,一群医护人员身着防护衣,配戴口罩、护目镜、手套、鞋套等防护措施。他们身处茫茫大海,海里有很多新冠病毒。医护人员把新冠病毒阻隔开来,奋力把落水者拉出水面,放在十字架形状的浮木上。

该漫画中多模态隐喻“新冠疫情是海洋”由新冠病毒的图像和文字激活,它是后续形成的多模态隐转喻情节的基础。基于其源域“海洋”,读者能够理解到医护人员、病人、十字架象征的医疗机构等元素的双重身份,他们同时也是救生员、落水者、浮木,因而激活了“救生员拯救落水者”的源场景。漫画中的十字架、防护服、口罩、手套、新冠病毒、躺在十字架上的病人等转喻源域元素映射到靶域“医治”,基于该转喻和上述隐喻的目标域“新冠疫情”,目标场景“医护人员救治新冠肺炎患者”被激活,形成了“医护人员救治新冠肺炎患者是救生员拯救落水者”的多模态隐转喻情节。下图阐释了该漫画意义构建过程的认知机制:

图5 多模态隐转喻情节“医护人员救治新冠肺炎患者是救生员拯救落水者”映射图

多模态隐喻“新冠疫情是海洋”和圆圈里的转喻激活了多模态隐转喻情节“医护人员救治新冠肺炎患者是救生员拯救落水者”,通过源场景和目标场景元素的互相映射,衍生了系列子隐喻:医护人员是救生员,新冠肺炎患者是落水者,在医疗机构使用医疗手段医治新冠肺炎患者是捞起落水者、放在浮木上拯救,医护人员舍生忘死是救生员勇敢无畏,新冠肺炎患者康复是落水者得救。此外,源场景的百科知识也参与了漫画意义的构建过程,从汹涌的海洋图像,读者可以想象救生员任务的艰巨和处境的危险,从而理解该漫画的创作意图:医护人员冒着生命危险拯救新冠肺炎患者,克服重重困难治愈病人,歌颂了他们舍生忘死的大无畏精神。

(三)转喻的作用

1.便捷地识别多模态隐喻情节

文字模态的转喻素有语言经济的语用效果,多模态转喻具有同样的语用功能,它们就像冰山一角,漫画往往通过整个场景最重要的元素,用以指代整个场景,从而提供了认知捷径,使读者能够迅速辨识多模态隐喻情节的源场景和目标场景。例如,例1,画家不用罗列“龙抬头”场景的所有元素,只需要选取龙珠、龙头、龙身、龙尾等最具代表性的元素就足以激活源场景。

2.具体呈现多模态隐喻情节[16]17

转喻在多模态隐转喻情节形成的过程中,能够把源场景或目标场景的元素具体化。例如,例2的转喻起到呈现隐喻源场景“武松打虎”和目标场景“湖北抗击新冠肺炎疫情”、使其组成元素具体化的作用,漫画通过罗列背景、角色、行为、过程、结果等场景元素,加深了读者对该多模态隐喻情节的认知,画家的创作更能引起共情。同样地,例3和例4也是通过多个转喻源域映射到靶域呈现了目标场景的具体元素。此外,转喻的使用还丰富了多模态隐喻情节的形象。例如,在例3中,多个转喻源域映射到靶域的作用在于呈现了源场景“阻击战”的具体情景:医护人员扛着刺刀一样的注射器威风凛凛地拦截、刺杀逃走的新冠病毒,读者因此能够深刻体会到标题“阻击”的含义,漫画成功地塑造了医护人员的正面职业形象。

3.具备语篇功能[16]18

除了部分代整体的情况,转喻还常常以因果关系的形式出现,使漫画中的各个图像具有连续性,构成了连贯的关系。例如,在例4,源场景“吃豆子”游戏的胜负关键存在因果关系:如果大力丸动作快,就能够吃掉准备逃逸的幽灵。这个关系映射到目标场景,变为了另一种因果关系:如果多种医疗力量协作医治,就能够消灭新冠病毒。

本文研究发现,转喻和隐喻的融合互动是新冠肺炎新闻漫画中的常见现象,它们以场景形式出现,构成了多模态隐转喻情节,通过隐喻框定,把源场景的结构和范畴间的各种关系(包括人物、角色关系、道具、地点、属性以及时间、空间、因果、命题等关系)映射到目标场景,除此以外,源场景的文化背景因素和百科知识也“移植”到目标场景,源场景和目标场景的内容互相映射,在此基础上,派生了系统的子隐喻,形成了连贯的隐喻网络,构建了漫画的意义,实现了漫画的创作意图,随着疫情的发展,实现了不同的语用功能,包括宣传新冠肺炎科普知识、引导新冠疫情防控行为、赞美科技抗疫的力量、讴歌医护人员舍生忘死的抗疫精神、激励抗疫必胜的信心[17]。新冠疫情新闻漫画作为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的话语形式之一,在抗击新冠疫情过程中发挥重要作用。

(1)完成标注工作的两位学者对多模态隐喻、隐喻情节、多模态隐转喻、多模态隐转喻情节等理论有深刻的认识,发表过相关的论文,并接受过语料标注的专业训练。

(2)语料来源:http://cartoon.chinadaily.com.cn/ cartoonview.shtml?id=271356&fid=238&page=9

(3)语料来源:http://cartoon.chinadaily.com.cn/ cartoonview.shtml?id=269962&fid=238&page=19

(4)语料来源:http://cartoon.chinadaily.com.cn/ cartoonview.shtml?id=270113&fid=238&page=24

(5)语料来源:http://cartoon.chinadaily.com.cn/ cartoonview.shtml?id=272253&fid=238&page=3

(6)语料来源:http://cartoon.chinadaily.com.cn/ cartoonview.shtml?id=270301&fid=238&page=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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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Study of the Multimodal Metaphtonymy Scenarios in News Cartoons on Novel Coronavirus

ZOU Xing-ju

(Faculty of Foreign Languages, Guangdong Baiyun University, Guangzhou 510550, Guangdong)

As one of the discourses of public health emergency, news cartoons on novel coronavirus play vital roles in the fight against COVID-19 pandemic.Multimodal metaphtonymy scenarios are constructed as scenarios based on the integration and interaction between metonymy and metaphor in the cartoons. Culture-related multimodal metaphtonymy scenarios are classified into two types, i.e., source scenarios represented by metonymy as well as both source and target scenarios represented by metonymy, while other multimodal metaphtonymy scenarios are classified into multiple source-in-target metaphtonymy scenarios and metaphtonymy scenarios based on metaphor in the source domain. Through metaphor framing, structure, relations between categories, cultural elements and encyclopedia knowledge in the source scenarios are highlighted and mapped into the target scenarios. As a result, a network of metaphor is established, which produces the meaning of the cartoon with unique pragmatic functions.

metonymy; multimodal metaphtonymy scenario; classification; mappings; pragmatic functions

10.14096/j.cnki.cn34-1333/c.2022.06.07

H03

A

2096-9333(2022)06-0043-10

2022-10-15

广东省哲学社会科学“十三五”规划2020年度学科共建项目“认知隐喻视阈下的公共卫生安全应急话语构建”(GD20XWY02)。

邹幸居(1979- ),女,广东广州人,硕士,副教授,研究方向:认知语言学和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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