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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万里教授治疗功能性消化不良经验拾萃

时间:2023-08-26 09:25:05 来源:网友投稿

聂方婷,刘万里,苏坤涵

(1.南京中医药大学,江苏 南京 210023;
2.南京中医药大学附属南京市中西医结合医院,江苏 南京 210014)

功能性消化不良(Functional dyspepsia,FD)是消化科常见病,是指具有餐后饱胀不适、早饱感、上腹痛、上腹烧灼感中的一项或多项症状,而无法用器质性、系统性或代谢性疾病等解释产生症状原因的疾病[1]。FD的发病机制尚未完全明确,目前较为公认的发病机制包括胃肠运动异常、内脏高敏感、精神因素、幽门螺杆菌感染等[2]。现代医学治疗FD主要采用促胃肠动力等药物,短期效果较好,但远期疗效仍有待评估。近年来,研究发现,脑-肠轴(Brain-gut axis,GBA)与功能性胃肠病关系密切,脑肠肽水平紊乱,可以造成脑肠轴功能异常,从而导致FD发生[3]。中医认识FD较早,治疗FD颇具特色,已逐步为临床认可且推广应用。

刘万里教授是孟河医派传人,从事临床及科研数十载,发皇古义,融会新知,善用经方治疗功能性胃肠病。刘万里教授临证治疗FD经验丰富,师古不泥古,用药轻灵醇正,多获良效。现介绍刘万里教授治疗FD经验,以飨同道。

中医无FD病名,临床根据症状主要将其纳入“痞满”“胃脘痛”“积滞”范畴。FD的发生主要与内伤饮食、情志失调、中虚脾弱、感受外邪等因素有关[4]。刘教授认为,FD病位在胃肠,与肝脾肺相关,肝气郁滞,横逆犯胃,或食积内停,酿生湿热,或中焦虚弱,运化无权,可致脾胃升降失调、清浊相干、纳运不及,发为FD。

1.1 肝失疏泄,乘脾犯胃

FD病位虽在胃,但刘教授认为与肝密切相关。肝主疏泄,一方面调畅气机,使脾胃升降相宜;
另一方面,胆汁受肝之余气而成,肝脏可调节胆汁的分泌和排泄,促进饮食物的消化吸收。且肝主情志,肝失疏泄,情志不遂,亦是FD发病原因之一。《景岳全书·痞满》言:“怒气暴伤,肝气未平而痞”,《诸病源候论》又言本病是:“由忧恚气积,或坠堕内损所致”,抑郁恼怒,情志不遂,肝气郁滞,失于疏泄,横逆乘脾犯胃,脾胃升降失常,发为痞满。刘教授指出,情志失调为多病之源,在脾胃病及功能性疾病上尤显。临床FD患者多见弦脉,问之平素又有急躁易怒等表现。研究发现,脾胃病尤其是功能性消化不良等功能性胃肠疾病,多与情绪等精神因素相关[5]。郁者久必生热,若肝气郁滞未能及时疏解,则气郁化火,可形成肝胃郁热之证。

1.2 内伤饮食,中阻生热

刘教授认为脾胃之病,必责之饮食。脾胃之本职为受纳和运化水谷精微,平素饮食稍有不慎即可损伤脾胃。《医学正传·胃脘痛》云:“致病之由,多由纵恣口腹,喜好辛酸,恣饮热酒煎煿,复餐寒凉生冷,朝伤暮损,日积月深……故胃脘疼痛”,《兰室秘藏·中满腹胀》又云:“膏粱之人,湿热郁于内而成胀满。”刘教授认为,今时之人大多饮食过饱,且喜食辛辣、油腻、甜食等,暴饮暴食,饥饱不匀,仅食钟爱之物,不顾饮食有节。如此恣足口欲,纵享肥甘厚味,贪饮酒浆,久之脾胃运化之力必弱,后饮食难化,积于中焦,酿生湿热,气机被阻,升降失和,终成FD。

1.3 脾胃虚弱,中焦失运

刘教授认为FD的病机关键是脾胃中虚,或有先天禀赋不足,素体脾胃气虚,或因久病损伤脾胃阳气,而致中焦升降无权,温运不能,发为FD。《普济方·虚劳心腹痞满》云:“夫虚劳之人,气弱血虚,荣卫不足,复为寒邪所乘,食饮入胃,不能消化,停积于内,故中气痞塞,胃胀不通,故心腹痞满也。”刘教授认为,脾胃为仓廪之官,主受纳和运化水谷,若先天不足,又后天失养,加之长期饥饱失常、劳倦久病等,终将损脾伤胃,使气虚而滞。虚痞者,虚不耐邪扰,病程较久,故病情变化无常,病机复杂多样,虚多夹杂实,又常有寒热错杂,清浊相干,易反复发作。

刘教授认为,FD基本病机为中焦气机不利,脾胃升降失宜,治疗总以恢复脾胃升降,行气除痞消满,然具体病因不同,治法又各有所异。实者泻之,虚者补之,虚实夹杂者补消并用,寒热错杂者寒热平调。补虚重在健脾,补而不滞胃,祛邪则根据具体证候分治。刘万里教授谨守病机,灵活施治,根据不同的致病因素,因人制宜,总结了相应治则治法。

2.1 怡情纾解,调畅肝气

土得木而达,肝之疏泄功能正常发挥对脾胃病的发生、发展及预后至关重要。《血证论·脏腑病机论》云:“木之性主于疏泄,食气入胃,全赖肝木之气以疏泄之,而水谷乃化。设肝之清阳不升,则不能疏泄水谷,渗泄中满之证,在所不免”,因此治疗FD当以调畅肝气为先。刘教授常以治肝要方柴胡疏肝散加减治疗FD,此方出自《医学统旨》,是理气剂的代表方剂,由柴胡、青皮、川芎、芍药、枳壳、香附、炙甘草组成,有疏肝解郁之功。研究表明,柴胡疏肝散可通过调节神经递质、细胞因子、内分泌系统、神经细胞损伤信号通路、抗氧化应激等多种机制,在抑郁症治疗中发挥重要作用[6]。本病患者多伴有情志不遂,或郁郁多思,或急躁多怒,刘教授用该方之意,除疏肝和胃外,还有舒畅情志,以除病之源头之意。

随症灵活加减,如气滞较重,胀满明显者,可加郁金、厚朴。郁金其味辛、苦,性寒,归肝、心、肺经,有行气解郁之功,可消心下痞满,缓解脘腹胀痛。《本草求真》谓:“其气先上行而微下达……先于上处而行其气。”厚朴始载于《神农本草经》,味苦、辛,性温,归脾、胃、肺、大肠经,是消除胀满的要药,《名医别录》云:“主温中,益气,消痰下气,治霍乱及腹痛,胀满,胃中冷逆,胸中呕逆不止,泄痢,淋露,除惊,去留热,止烦满,厚肠胃。”如伴平素情绪不畅,刘教授常搭配使用佛手、绿萼梅等。佛手被称为“果中之仙品,世上之奇卉”,《滇南本草》言其:“补肝暖胃,止呕吐,消胃寒痰,治胃气疼痛,止面寒疼,和中行气。”绿萼梅常用于郁闷心烦,肝胃气痛,《饮片新参》云:“平肝和胃,止脘痛、头晕,进饮食。”

若郁久化火,见舌红苔黄、脉弦数,口苦而干,成肝胃郁热者,刘教授常配伍左金丸以清肝胃郁热,效果甚佳。此方由黄连、吴茱萸两味药组成,方中黄连为君长于清胃热,吴茱萸为臣,善疏肝,又能降胃气;
吴茱萸在本方中又为佐药,可防止黄连苦寒郁滞气机;
吴茱萸还可为使药,引黄连入肝经,使黄连即可清胃热,又可清肝热。《医学原理》言:“黄连治肝火。以黄连之寒胜火除热,佐吴茱萸之辛散郁,为肝经引使”,该方是治疗肝胃郁热的良方。刘教授临床应用左金丸,从不拘泥于6∶1的比例,强调灵活应用古方,适证则效。

2.2 清消并用,除积消滞

内伤饮食积滞,邪欲出而无通路,气机壅塞中焦,此时应因势利导,给邪以出路,食积则消之,化热则清之。刘教授在治疗时常强调应根据病邪特点,随证用药,为祛除实邪打开通路。食积生热者,清之消之。

在治疗食积脾胃湿热证时,刘教授常用神术散加减治疗。该方出自《医学心悟》,由苍术、陈皮、厚朴、炙甘草、藿香、砂仁组成,书中载神术散治“时行不正之气,发热头痛,伤食停饮,胸满腹痛,呕吐泻利”,该方由平胃散加藿香、砂仁而成,平胃散载于张秉成《成方便读》,言:“用苍术辛温燥湿,辟恶强脾,可散可宣者,为化湿之正药。厚朴苦温,除湿而散满;
陈皮辛温,理气而化痰,以佐苍术之不及。但物不可太过,过刚则折,当如有制之师,能戡祸乱而致太平,故以甘草中州之药,能补能和者赞辅之,使湿去而土不伤,致于和平也。”再加藿香可化湿和胃,解胸脘痞闷,《本草述》谓其能:“散寒湿、暑湿、郁热、湿热。洽外感寒邪,内伤饮食,或饮食伤冷湿滞,山风瘴气,不伏水士,寒热作疟等症。”砂仁可化湿开胃,理气,《药品化义》载:“砂仁,辛散苦降,气味俱厚。主散结导滞,行气下气,取其香气能和五脏,随所引药通行诸经。若呕吐恶心,寒湿冷泻,腹中虚痛,以此温中调气;
若脾虚饱闷,宿食不消,酒毒伤胃,以此散滞化气;
若胎气腹痛,恶阻食少,胎胀不安,以此运行和气。”诸药合用,清热健脾利湿,则脾胃食积可化,湿热可除。

刘教授根据临床经验在神术散基础上化裁而用,如湿热较甚,则加用水红花子、黄芩、黄连等,水红花子为清热利湿良药,《新疆中草药手册》记录水红花子可“健脾利湿,清热明目。治……消化不良、腹胀胃痛、小儿食积……”黄芩、黄连均为清热燥湿药,作用于上中二焦,解脾胃之湿热。此外,还可酌加白花蛇舌草、蒲公英以增清热利湿之效。若食积较重者,加山楂、神曲、麦芽、鸡内金等,即取保和丸之意,消食和胃,因势利导,使食积有出路而消,从而恢复中焦气机之升降。若胀满较重,加厚朴、槟榔、枳实等行气消痞,缓解腹部胀满疼痛。

2.3 动静结合,补中消痞

《黄帝内经》言:“虚者补之”,然脾胃本虚,运化不及,若补之不当,则使胃气更滞,痞满更甚。《素问·至真要大论》言:“久而增气,物化之常也,气增而久,夭之由也。”补药增气而使一脏过胜,脏腑生克制化平衡受损,则由益变害,反而成为致病的原因。因此,刘教授在用补法时常“动静结合”,即补之“静药”配合行之“动药”,则无令壅滞,补而得益。

刘教授在治疗虚痞时常以六君子汤为底方,六君子汤为四君子汤(人参、茯苓、白术、甘草)加陈皮、半夏而成,四君子汤取名“君子”,喻该方补性平和,犹如君子有冲和之德,以从“君子致中和”的古意。现代药理学研究表明,四君子汤能通过降低平滑肌组织内CaM-MLCK表达量,舒缓胃平滑肌高张力而间接促进胃肠动力恢复[7]。

《医方集解·补养之剂》称本方为:“手足太阴、足阳明药也。”方中人参甘温,大补元气为君药;
白术苦温,燥脾补气为臣药;
茯苓甘淡,渗湿泻热为佐药;甘草甘平,和中益土为使药,气足而脾健运,纳谷转香,则其余脏腑可受脾之清气润泽,而身强矣。再加陈皮以理气散逆,半夏以燥湿除痰,名曰六君,以其皆中和之品,故曰君子也。方中茯苓补而不滞,为补药之上品,虽为渗利之品,但泻中有补,有健脾之效。以陈皮为“动药”,行气调中,作用于中焦,其调中的重点在于消胀,虚实寒热均可配伍使用,又可降胃气、止呕,对恢复脾胃之升降尤为适宜,在补脾同时,促进气机运转,补而不滞。除基本的六君子汤外,刘教授在治疗虚性痞满时还常用山药、莲子、仙鹤草等平补之品,同时应用木香、枳实等“动药”,以此“动静结合”才能使脾健胃和,痞满消散。

林某,女,55岁。2021年12月1日初诊。主诉:剑突下胀痛1年余。患者1年前无明显诱因下出现剑突下胀痛不适,进食及生气后加重,痛甚连及两胁,偶有反酸烧心、口干口苦,纳差,无恶心呕吐,无胸闷气短,时常情绪不佳,睡眠较差,大便日解1次,质干难解,小便正常。曾于外院查电子胃镜示:慢性胃炎,Hp(-)。舌质红,苔黄,脉细弦。西医诊断为慢性胃炎,中医辨病为痞满,证属肝胃不和,治当疏肝解郁,和胃消痞。方选柴胡疏肝散加减。处方:柴胡10 g、川芎10 g、炒枳壳10 g、法半夏10 g、太子参15 g、茯苓15 g、生龙骨先煎30 g、生牡蛎先煎30 g、灵磁石先煎30 g、桂枝3 g、制军3 g、炒酸枣仁15 g、知母10 g、黄芩10 g、炒竹茹10 g、桔梗6 g、大贝母12 g、煅乌贼骨15 g、白及10 g、合欢皮15 g、郁金10 g、炙甘草3 g、生姜6片、大枣5枚。共7剂,水煎服,日1剂,早晚分服。嘱患者清淡饮食,勿食辛辣、甜食及黏食、粗粮等较难消化食物,多外出锻炼,舒畅情志,睡前保持心情平静,规律作息。

2021年12月8日二诊:患者诉服药后剑突下胀痛减轻,夜寐稍好转,胃纳欠香。舌质红,苔薄,脉细弦。处方:前方去桂枝、大贝母,炒枳壳改为炒枳实10 g,加槟榔10 g、水红花子10 g。又7剂,服法同前。2021年12月15日三诊:服药后症状进一步好转,偶觉不适。舌红,苔薄,脉细弦。处方:前方加炒麦芽15 g。继服14剂后,胀痛已无,睡眠转佳,后沿前方巩固1周,再无明显不适。

按:本案中患者症见心下痞满胀痛,可连及两胁,是肝气不舒、横逆犯胃之象,伴有情志不遂、寐差等长久气郁表现,可见其胃部胀满因肝郁气结、肝失疏泄所致。故治疗应以疏肝为先,消痞随后,治肝以安胃。刘教授禀“木郁达之”之旨,以疏肝理气之柴胡疏肝散为主方,配伍消痞除胀之品,以疏肝解郁、和胃消痞。方中柴胡、川芎、合欢皮、郁金疏肝解郁;
炒枳壳、槟榔、桔梗、大贝母消痞散结;
生龙骨、生牡蛎、灵磁石、炒酸枣仁镇静安神;
法半夏、竹茹降逆;
煅乌贼骨制酸止痛;
知母生津,清胃热;
桂枝助运诸药;
制军、黄芩清肝之郁火,白及苦能泄热,辛能散结;
太子参、茯苓、炙甘草、生姜、大枣健脾护胃。另嘱患者保持心情平和,减少暴怒优思,怡情纾解亦是调畅肝气,治疗木壅横土的关键。诸药合用,和中有疏,加之情志疏导,则效显著。

FD的治疗重在调畅气机,疏肝为调气,清热消积,去除积滞为调气,健运中焦,补而勿令壅,亦为调气,治从平衡阴阳,斡旋气机,便可开结消痞,除满消胀。刘万里教授除运用中医整体观辨证治疗外,还强调结合现代中药药理学及现代医学检查手段,协助制定治疗方案。如胃镜检查及病理诊断见不典型增生者,可酌加白花蛇舌草、龙葵、半枝莲等[8];
有胃溃疡者,可配伍川楝子、苍术等[9-10];
有胃食管反流者,选加旋覆花、黄连等[11]。现代研究认为,肝具有一定的“神经-内分泌网络”调节机制[12],在FD中表现为以肝胃相关的脑肠轴失衡[13-14],与中医学中“肝胃同治”颇有相通之处。因此,通过调肝治肝,可调节脑肠轴上多种脑肠肽、神经递质的变化而达到治疗FD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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